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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風:情懷  不知人什么時候開始,我變成了一個容易著急的人。  行年漸長,許多要計較的事都不計較了,許多渴望的夢境也不再使人顛倒,表面看起來早已經是個可以令人放心循規蹈矩的良民,但在胸臆里仍然暗暗的郁勃著一聲悶雷,等待某種不時的炸裂。  仍然落淚,在讀說部故事諸葛亮武侯廢然一嘆,跨出草廬的時候;在途經羅馬看米開朗基羅一斧一鑿每一痕都是開天辟地的悲愿的時候,在深宵不寐,感天念地深視小兒女睡容的時候。  忽焉就四十歲了,好像覺得自己一身竟化成二個,一個正咧嘴嘻笑,抱著手冷眼看另一個,并且說:  “嘿,嘿,嘿,你四十歲啦,我倒要看看你四十歲會變成什么樣子哩!”  于是正正經經開始等待起來,滿心好奇興奮伸著脖子張望即將上演的“四十歲時”,幾乎忘了主演的人就是自己。  好幾年前,在朋友的一面素壁上看見一幅英文格言,說的是:  “今天,是此后余生的第一天。”  我諦視良久,不發一語,心里卻暗暗不服:  “不是的,今天是今生到此為止的最后一天。”  我總是著急,余生有多少,誰知道呢?果真如詩人說的“百年梳三萬六千回”的悠悠櫛發歲月嗎?還是“四季攸來往,寒暑變為賊,偷人面上花,奪人頭上黑”的霸道不仁呢?有一年,眼看著患癌癥的朋友史惟亮一寸寸的走遠,那天是二月十四,日歷上的情人節,他必然還有很綿纏不足的愛情吧,“中國”總是那最初也是最后的戀人,然而,他卻走了,在情人節。  我走在什么時候?誰知道?只知道世方大劫,一切活著的人都是叨天之幸,只知道,且把今天當作我的最后一天,該愛的,要來不及的去愛,該恨的,要來不及的去恨。  從印度尼泊爾回來,有小小的人世間的得意,好山水,好游伴,好情懷,人生至此,還復何求?還復何夸?回來以后,急著去看植物園的荷花,原來不敢期望在九月看荷的,但也許咯什米爾的荷花湖使人想癡了心,總想去看看自己的那片香紅,沒想到她們仍在那里,比六月那次更灼然。回家忙打電話告訴慕容,沒想到這人險陰,竟然已經看過了。  “你有沒有想到,”她說,“就連這一池荷花,也不是我們‘該’有的啊!”人是要活很多年才知道感恩的,才知道萬事萬物包括投眼而來的翠色,附耳而至的清風,無一不是豪華的天寵。才知道生命中的每一剎時間都是向永恒借來的片羽,才相信胸襟中的每一縷柔情都是無限天機所流瀉的微光。  而這一切,跟四十歲又有什么關連呢?  想起古代的東方女子,那樣小心在意的貯香膏于玉瓶,待香膏一點一滴的積滿了,她忽然竟渴望就地一擲,將猛烈的馨香并作一次揮盡,啊!只要那樣一度,夠了。  想起絕句里的劍客,“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似君,誰有不平事?”分明一個按劍的俠者,在清晨跨鞍出門,渴望及鋒而試。  想起朋友亮軒少年十七歲,過中華路,在低矮的小館里見于右任的一幅聯“與世樂其樂,為人平不平”,私慕之余,竟真能效志。人生如果真有可爭,也無非這些吧?  又想起楊牧一把紙扇,扇子是在浙江紹光買的,那里是秋瑾的故居,扇上題詩日:  連雨清明小閣秋,  橫刀奇夢少時游。  百年堪羨越園女,  無地今生我擲頭。  冷戰的歲月是沒有擲頭顱的激情的,然而,我四十歲了,我是那揚瓶欲作一投擲的女子,我是那挎刀直行的少年,人世間總有一件事,是等著我去做的,石槽中總有一把劍,是等著我去拔的。  去年九月,我們全家四人到恒春一游。由于娘家至今在屏東已住了二十八年,我覺得自己很有理由把那塊土地看作故鄉了。陽光薄金,秋風薄涼,貓鼻頭的激浪白亮如拋珠濺玉,立身蒼茫之際,回顧渺小的身世,一切幼時所曾羨慕的,此刻全都有了。曾聽人說流星劃空之際,如果能飛快的說出祈愿便可實現,當時多急著想練好快利的口齒啊,而今,當流星過眼我只能知足的說:  “神啊,我一無祈求!”  可是,就在那一天,我走到一個小攤子前面,一些褐斑的小鳥像水果似的綁成一串吊在門口,我習慣后伸出手摸了它一下,忽然,那只鳥反身猛啄我一口,我又痛又驚,急速的收回手來,惶然無措的愣在那里。  就在那一瞬間,我忽然忘記痛,第一次想起鳥的生涯。  它必然也是有情有知的吧?它必然也正憂痛煎急吧?它也隱隱感到面對死亡的不甘吧?它也正郁憤悲挫忽忽如狂吧?  我的心比我的手更痛了。這是我第一次遇見不幸的伯勞,在這以前它一直是我案頭古老的《詩經》里的一個名字,“七月鳴”。  便是伯勞了,伯勞也是“勞燕分飛”典故里的一部分。  稍往前走,朋友指給我看烤好的鳥,再往前走,他指給我看堆積滿地的小伯勞鳥的嘴尖。  “抓到就先把嘴折下來,免得咬人。然后才殺來烤,剛才咬你的那種因為打算賣活的,所以嘴尖沒有折斷。”  朋友是個盡責的導游,我卻迷離起來。這就是我的老家屏東嗎?這就是古老美麗的恒春古城嗎?這就是海灘上有著發光的“貝殼沙”的小鎮嗎?這就是入夜以后詔氣的藍焰會從小澤里亮起來的神話之鄉嗎?“恒春”不該是“永恒的春天”嗎?為什么有名的“關山落日”前,為什么驚心動魄的萬里夕照里,我竟一步步踩著小鳥的嘴尖?  要不要管這檔子閑事呢?  寄身在所謂的學術單位里已經是幾十年了,學人的現實和計較有時不下商人,一位坦白的教授說:  “要我幫忙做食品檢驗?那對我的研究計劃有什么好處?這種事是該衛生部門管理部門做的,他們不做了,我多管什么閑事,我自己的Paper不出來,我在學術界怎么混?”  他說的沒有錯,只是我有時會想起胡胡金銓的《龍門客棧》,大門碰然震開,白衣俠士飄然當戶。  “干什么的?”  “管閑事的!”  回答得多么理直氣壯。  我為什么想起這些?四十歲還會有少年俠情嗎?為什么空中無中總恍惚有一聲召喚,使人不安。  我不喜歡“善心人士”的形象,“慈眉善目”似乎總和衰老、婦道人家、愚弱有關。而我,做起事來總帶五分賭氣性質,氣生命不被尊重,氣環境不被珍惜。但是,真的,要不要管這檔閑事呢?管起來錢會浪費掉,睡眠會更不足,心力會更交瘁,而且,會被人看成我最不喜歡的“善士”的模樣,我還要不要插手管它呢?  教哲學的梁從香港來,驚訝的看我在屋頂上種出一畦花來。看到他,我忽然嘮嘮叨叨在嘻笑中也哲學起來了。  “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終于慢慢明白,我能管的事太少了,北愛爾蘭那邊要打,你管得著嗎?巴基斯坦這邊要打,你壓得了嗎?小學四年級的音樂課本上有一首歌這樣說:‘看我們少年英豪,抖著精神向前跑,從心底喊出口號,要把世界重改造,為著民族求平等,為著人類爭公道,要使全球萬國間,到處騰歡笑。’那時候每逢刮風,我就喜歡唱這首歌頂著風往前走。可是,三十年過去了,我不敢再說這樣的大話,‘要把世界重改造’,我沒有這種本事,只好回家種一角花圃,指揮指揮四季的紅花綠卉,這就是辛稼軒說的,人到了一個年紀,忽然發現天下事管不了,只好回過頭來‘乃翁依舊管些兒,管竹、管山、管水。’我呢,現在就管它幾棵花。”  說的時候自然是說笑的,朋友認真的聽,但我也知道自己向來雖不怕“以真我示人”,只是也不曾“以全我示人”,種花是真的,刻意去買了竹床竹椅放在陽台上看星星也是真的,卻像古代長安街上的少年,耳中猛聽得金鐵交鳴,才發覺抽身不及,自己又忘了前約,依然伸手管了閑事。  一夜,歇下馳騁終日的疲倦,十月的夜,適度的涼,我舒舒服服的獨倚在一張為看書而設計的躺榻上,算是對自己一點小小的縱容吧!生平好聊天,坐在研究室里是與古人聊天,與西人聊天。晚上讀閑書讀報是與時人聊天,寫文章,則是與世人與后人聊天,旅行的時候則與達官貴人或老農老圃閑聊,想來屬于我的一生,也無非是聊了些天而已。  忽然,一雙憂郁慍怒的眼睛從報紙右下方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向我投視來,一雙鷹的眼睛,我開始不安起來。不安的原因也許是因為那怒睜的眼中天生有著鷹族的銳利奮揚,但是不止,還有更多,我靜靜的讀下去,在花蓮,一個叫玉里的鎮,一個叫卓溪鄉古風村的地方,一只“赫氏角鷹”被捕了。從來不知道赫氏角鷹的名字,連忙去查書,知道它曾在幾萬年前,從喜瑪拉雅和云南西北部南下,然后就留在中央山脈了,它不是台灣特有鳥類,也不是偶然過境的候鳥,而是“留鳥”,這一留,就是幾萬年,聽來像綿綿無盡期的一則愛情故事。  卻有人將這種鳥用鐵夾捕了,轉手賣掉,得到五千元。  我跳起來,打長途電話到玉里,夜深了,沒人接,我又跑到桌前寫信,急著找限時信封作讀者投書,信封上了,我跑下樓去推腳踏車寄信,一看腕表已經清晨五點了,怎么會弄得這么晚的?也只能如此了,救生命要緊?  跨車回來,心中亦平靜亦激動,也許會帶來什么麻煩,會有人罵我好出風頭,會有人說我圖名圖利,會有人鐵口直斷說:“我看她是要競選了!”不管他,我且先去睡兩個小時吧!我開始隱隱知道剛才的和那只鷹的一照面間我為什么不安,我知道那其間有一種召喚,一種幾乎是命定的無可抗拒的召喚,那聲音柔和而沉實,那聲音無言無語,卻又清晰如面晤,那聲音說:“為那不能自述的受苦者說話吧!為那不自伸的受屈者表達吧!”  而后,經過報上的風風雨雨,偵騎四出,卻不知那只鷹流落在哪里,我的生活從什么時候開始竟和一只鷹莫名其妙的連在一起了?每每我凝視照片,想象它此刻的安危,人生際遇,真是奇怪。過了二十天,我人到花蓮,主持了兩個座談會,當晚住在旅社里,當門一關,廊外海潮聲隱隱而來,心中竟充滿異樣的感激,生平住過的旅社雖多,這一間卻是花蓮的父老為我預定并付錢的,我感激的是自己那一點的善意和關懷被人接納,有時也覺得自己像說法化緣的老僧,雖然每遭白眼,但也能和人結成肝膽相照的朋友,我今夕蒙人以一飯相款,設一榻供眠,真當謝天,比起古代餐風露宿的苦行僧,我是幸運的。  第二天一早搭車到宜蘭,聽說上次被追索的赫氏角鷹便是在偷運台北的途中死在那里。我和鳥類專家張萬福從羅東問到宜蘭,終于在一家“山產店”的凍箱里找到那只曾經搏云而上的高山生靈,而今是那樣觸手如堅冰的一塊尸骨。站在午間陌生的不市鎮上,山產店里一罐罐的毒蛇藥酒,從架上俯視我。這樣的結果其實多少也是意料中的,卻仍忍不住悲愴。四十歲了,一身仆仆,站在小城的小街上一家陳敗的山產店前,不肯服輸的心底,要對抗的究竟是什么呢?  和張萬福匆匆包了它就趕北宜公路回家了,黃昏時在台北道別,看他再繼續趕往台中的路,心中充滿感恩之意。只為我一通長途電話,他就肯舍掉兩天的時間,背著一大包幻燈片,從台中台北再轉花蓮去“說鳥”。此人也是一奇,阿美族人,台大法律系畢業,在美軍顧問團做事,拿著高薪,卻忽然發現所謂律師常是站在有錢有勢卻無理的一邊,這一驚非同小可,于是棄職而去,一跑跑到大度山的東海潛心研究起鳥類生態來。故事聽起來像江洋大盜忽然收山不做而削發皈依、反渡起眾人一般神奇。而他卻是如此平實的一個人,會傻里傻氣呆在野外從早上六點到下午六點,仔細數清楚棕面鶯的母鳥喂了四百八十次小鳥的記錄。并且會在座談會上一一學鳥類不同的鳴聲。而現在,“赫氏角鷹”交他去做標本,一周以后那胸前一片粉色羽毛的幼鷹會乖乖的張開翅膀,乖乖的停在標本架上,再也沒有鐵夾去夾它的腳了,再也沒有商人去輾轉販賣它了,那永恒的展翼啊!台北的暮色和塵色中,我看他和鷹絕塵而去,心中的冷熱一時也說不清。  我是個愛鳥人嗎?不是,我愛的那個東西必然不叫鳥,那又是什么呢?或許是鳥的振翅奮揚,是一掠而過將天空橫渡的意氣風發,也許我愛的仍不是這個,是一種說不清的生命力的展示,是一種突破無限時空的渴求。  曾在翻譯詩里愛過希臘廢墟的漫草荒煙,曾在風景明信片上愛過夏威夷的明媚海灘,曾在線裝書里迷上“黃河之水天上來”,曾在江南的歌謠里想自己駕一葉迷途于十里荷香的小舟……而半生碌碌,燈下驚坐,忽然發現魂牽夢索的仍是中央山脈上一只我未曾及睹其生面的一只鷹鳥。  四十歲了,沒有多余的情感和時間可以揮霍,且專致的愛腳跟腳下的這片土地吧!且虔誠的維護頭頂的那片青天吧!生平不識一張牌,卻生就了大賭徒的性格,押下去的那份籌碼其數值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余生的歲歲年年,賭的是什么?是在我垂睫大去之(www.lz13.cn)際能看到較澄澈的河流,較清鮮的空氣,較青翠的森林,較能繁息生養的野生生命……輸贏何如?誰知道呢?但身經如此一番大搏,為人也就不枉了。  和丈夫去看一部叫《女人四十一技花》的電影,回家的路上格格笑個不停,好萊塢的愛情向來是如此簡單荒唐。  “你呢?”丈夫打趣,“你是不是女人四十一枝花?”  “不是,”我正色起來,“我是‘女人四十一枚果’,女人四十歲還作花,也不是什么含苞盛放的花了,但是如果是果呢,倒是透青透青初熟的果子呢!”  一切正好,有看云的閑情,也有猶熱的肝膽,有尚未怍斂也不想收斂的遭人妒的地方,也有平凡敦實容許別人友愛的余裕,有高齡的父母仍容我嬌癡無忌如稚子,也有廣大的國家容我去展懷一抱如母親,有霍然而怒的盛氣,也有湛然一笑的淡然。  還有什么可說呢?芽嫩已過,花期已過,如今打算來做一枚果,待果熟蒂落,愿上天復容我是一粒核,縱身大化,在新著土處,期待另一度的芽葉。 張曉風散文__張曉風作品集 張曉風:細細的潮音 張曉風:種種有情分頁:123

格言新說  《人有遠慮,必有近憂》  文/劉誠龍  人生的遠處是什么?你是不是想:那里將是生旦凈末丑,酸辣多半苦?那里將是萬事皆空,一生操勞終究變個土饅頭?世界的遠處是什么?你是不是想:那里將是蒼天掉下來,大地陷下去?那里是灰飛煙滅,宇宙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古希臘的泰勒斯,是個哲學家,也是一個星象學家,他常常只是眺望遙遠的星空,而不注目腳下的小路。有一天晚上,他走在曠野之間,一心一意看著星空,一點也沒注意到腳下有一個坑,結果呢,他就掉進那個坑里,差點摔了個半死。  濫思甚者疾病多,積慮深者生機淺。日思夜想,都是煩,你哪能身寬體胖?林妹妹思慮過多,多美的青春卻是一個病殃殃的身子;坐想行思,都是愁,你哪能笑逐顏開?諸葛亮謀算太多,出師未捷常使英雄淚滿襟。  與其處心積慮透支明天,不如輕輕松松過好今天;與其殫精竭慮做夢未來,不如開開心心活在當下。人生,是需要一些愣頭青精神的。所謂愣頭青精神,就是不管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小車不倒只管推。  你知道為什么“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嗎?是因為他們前怕狼后怕虎;你知道為什么“無知者往往無畏”嗎?是因為他們逢山劈山逢水趟水。沒把困難當回事,困難真的就不是什么事;總是把困難想得比天還大,永遠也不能成功。  當春的花朵,在春天燦爛開放,花朵不去想秋天的凋零,她在春天只管把花開好,到了凋零的秋天之際,卻是她結出碩果之時;如果在春天里只想秋的蕭瑟、冬的肅殺,那么,一念至此,則百無聊賴,萬念俱灰。心若成灰,身體即多疾;心若成灰,事業即多敗,無好身體,無好事業,無好心情,那么幸福,歡樂,成功,又從何談起?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少年是快樂的,該爛漫且爛漫;青春是美麗的,該綻放且綻放;芳香的熱茶趁熱喝,不要等到變冷;醇厚的美酒趁興飲,不要等到變餿;少年老成不是太好的事,少年將老年的日子過了,有什么好呢?少年可老年,老年難少年。  一點也不去思慮未來,醉生夢死的,當然沒有未來;天天都是思慮未來,積勞成疾的,其實也沒有未來。因此,人生的A面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生的B面是:人有遠慮,必有近憂。  《小忍則亂大謀》  文/曠新年  孔夫子曾經說:“小不忍則亂大謀。”許多人把孔子的這種說法絕對化,普遍化,常識化,變成了一種教條。許多人把“忍”字當作座右銘,變成了一條忍字訣。忍耐成為了一種美德和智慧,成為了我們的民族性格。  我曾經在不惑之年,為一個忍字,付出了愛情、幸福以至幾乎生命的代價。《大話西游》中有一段膾炙人口的台詞:“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我才后悔不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當一份這樣的感情發生在我面前的時候,一位聰明博士讓我忍耐,等待時機。他告誡我:“小不忍則亂大謀。”而我也相信我們愛情的期限是“一萬年”。然而,忍耐帶來的是潰堤般的悲劇和災難。結果,我在忍耐中倒下,被迫與女友忍痛分離。女友說:“你知道認識你以來,最讓我不耐煩的是什么?我不耐煩你自己老忍耐老讓我忍耐,猶豫不決,事情辦的都糊涂。”《左傳》上說:“大福不再。”誠哉斯言!  確實,任何事情不能輕舉妄動,應該謀而后動。然而,既然是深謀遠慮的決策,就應該以我為主,充分掌握事物的制高點和主動權,不為外部條件和環境所左右牽制,畏葸不前,而是應該保持一種進攻的態勢,乘時乘勢,在極端的情況下,甚至破釜沉舟。《孟子》說:“雖有智慧,不如乘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利的時機往往在我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稍縱即逝。我們懂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我們經常自以為在等待時機,卻不知道實際上在等待中已經不知不覺地錯過了機會。其實世界上并沒有真正的萬全之策,等到似乎是萬事諸備的時候,實際上已是“大事去矣”,成了永遠的遺憾。即使痛悔一生,也無可挽回。  我們家鄉有一句俗話:忍得一時之氣。然而,忍得了一時,也許就忍得了一世。忍耐可能意味著放棄生活的主動權和支配權,結果在忍耐中漸漸造成了一種被動挨打的習慣和局面,也可能在忍耐中逐漸忘掉了我們忍耐的初衷,以至于忘掉了我們當初的“大謀”。我們一直等待著奇跡出現,結果卻是坐失良機,無所作為,最后成了坐以待斃。消極地忍耐,積小錯,成大錯,一步錯,步步錯。當忍耐成為習慣,喪失主動的精神,就只會徒然挫折了自己的銳氣,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動搖了自己的軍心,瓦解了自己的士氣,渙散了自己的人心,沮喪了自己的意志,喪失了自己的勇氣,亂了自己的陣腳,使得 “大謀”成為了一個鬼迷心竅的迷魂陣。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因此,與其讓忍耐束縛住了自己的手腳,不如傾生命的全部能量大張旗鼓奮力一搏。  《比賽第一,友誼第二》  文/路加  從沒聽到過運動員在賽前采訪時說:“我這次來是為了加深和其他選手的友誼。”也沒聽到過學生在高考前說:“我考試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認識更多朋友。”除非他要作弊。  既然是比賽,就要分出高低。  賽前的握手是友誼嗎?不是!那是交鋒的前奏。賽后的擁抱是友誼嗎?不是,那是勝者在表達寬容,敗者在整理心情。難道友誼不存在嗎?存在!為了營造和諧、促進交流必須有名無實的存在,但只能排在第二。  奧林匹克精神是“更快、更高、更強”,永遠也不會改成“更親密、更友好、更融洽”。那是世界和平組織的事情。  多年來,我們打著“友誼第一”的幌子,暗地里摩拳擦掌,緊張備戰。(勵志名言 www.lz13.cn)場場競技有任務,次次比賽要指標,還要告訴運動員們:“記住,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哦。”然后體育健兒們抖抖汗水,站直滿是傷病的身子高呼:“我們的目標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呵呵,做運動員,圖個啥?  每個運動員的目標都是奧運會,因為在那里,可以和世界最頂尖的對手較量一下,說白了,奧運會就是體育界的華山論劍,來這里就是要爭第一的。  大膽的作個想象,倘若有一天,出現一奇人,把所有項目的金牌都包了,然后會怎樣?答案有二:一、地球上所有的贊美之詞都給了他一個人;二、所有媒體大罵:這小子真不夠哥們!你相信哪種?  《勤難補拙》  文/熱茶  “忠誠”是美德,但忠誠變得愚蠢,就顯得可笑;“勤奮”是優點,若勤奮伴隨盲目,則令人可悲。  “勤奮”不是只要存在就有價值,偏離了正確方向,它就是一列脫軌的疾速列車。把勤奮美化成點金石,以為無論何種腐朽經過它的點化都會變成神奇,殊不知這就像把一塊石頭變成一匹錦緞,把一束絲線攻成美玉,也許力道、方法都恰當,卻選錯了對象。  有先賢云:“勤能補拙”。實則,“勤能助巧”。天資高者,略加施力,自然功效高于常人,李白“五歲誦六甲,十歲觀百家”,杜甫“七齡思即壯,開口詠鳳凰”,曹植七步成章,甘羅十二拜相,而你天賦非在此,強要慕高斯之早慧而困于奧數;習傅聰之技藝而誓為琴童,不講天分,只能使拙者愈拙,巧者失巧。  “巧”與“拙”是人出發時的方向,“勤”與“惰”是人出發后的過程,“成就”就是路那頭讓你渴望的終點。方向對了,沒有一路艱辛的歷程,終點尚且僅是“可望而不可及”;方向錯了,你汗水也罷,淚水也罷,血水也罷,這一回,那個終點卻是“不可望”且“不可能及”的了。  勤難補拙,因為“拙”不是靠勤奮就能補得了的,“拙”需要的是發現“巧”的眼睛,而不是蒙住眼睛的雙手。  “勤奮”是鋼,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才不會浪費。  如果血汗是鈍厚的刀脊,那么眼光就是銳利的鋒刃——別使蠻力,看準了再切下去!分頁:123

20幾歲,決定男人的一生    最近有本很暢銷的韓國書《20幾歲,決定女人的一生》,小女不才,身邊眾多男生朋友,大多正處在20幾歲,他們中,有家世顯赫,有謙虛好學,有退身娛樂,也有夢想成名。種種態度,讓我不得不感慨,20幾歲,也決定男人一生啊!    沒有什么值得嫉妒--如果你有個好爸爸,那么不可否認,成功的路上,你比別人,起點更高。優勢不只是財富方面,而是從小有過更良好的教育,處事有更好的全局觀。他們身邊的同學朋友,都是身處這個階級,這種全方位的“優勢”在競爭中,自然就先天更勝一籌。不用嫉妒,不用不平衡,你如果不努力,你的孩子還是一樣享受不到這種幸運。與其嫉妒別人,不如從你開始改變,讓你的孩子,有朝一日被別人嫉妒吧。    沒有什么可稱順利--如果你沒有好爸爸,那就好好努力,學習。身邊的朋友南開大學研究生畢業,順利地拿到了“四大”的通行證;英語八極,順利的做上外交部的椅子;努力工作2年,順利的走進了投資銀行的董事長秘書團;畢業后一直專研本專業,3年后在某權威媒體上,看到了他的采訪報道等等……你說他們順利,我說錯!!!他們的得到和付出絕對是成正比的。想想你在家睡覺,玩游戲的時候,人家在干什么?在看書,在學習,在進修。英語、財務、經濟、金融、管理、生產、營銷、談判如果這些你說不出個一二三,那就別怪,自己總是不順。人家的順利背后,有你不曾付出的努力。這個小學時候就明白的道理,如今還有多少人愿意秉承呢?    沒有什么一夜成名--快男、超女、湯唯,在我們眼里一夜成名。很多人鼓勵自己,我也可以象他們一樣在某一天突然遇到伯樂!我勸你,省省吧。    伯樂不是沒有,關鍵你是不是“千里馬”呢?    你覺得自己帥?那請你到北電,中戲,北廣,去看看,那里看自行車的阿姨,都和趙麗蓉奶奶一樣可愛,帥哥美女多的你眼暈,就這樣,隨便打開一個博客,都是沒有聽說過的小明星,每年的金馬獎上又有多少新面孔呢。他們同樣在努力的爭取,而你拿什么去和人家比呢?所以你的帥又何足掛齒呢?    你說你有才?那就到北京三里屯,隨便走進一個酒吧,聽聽人家的歌,看看人家的原創,你會不禁感慨,太有才了!他們也都缺一個機會,和他們比,機會的餡餅怎么能砸到你呢?    20幾歲的男人,別總看別人有什么,看看人家付出了什么。    別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其實強中更有強中手。    有個成功的男人告訴我,人是要“先蹲后跳”,才能跳得更遠。蹲下來吧,只有這個時候能真的“蹲下來”的男人,才能在30左右跳得更遠,不信?咱走著瞧,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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